close

隨著年節將近,問大熊幾時回老家,他老爺總是沒個答覆,要回去前兩天才說29日回去,「那幾時回來呢?」一片靜默。「好吧!那我就先準備5天份的換洗衣物」我心想。

 

回去前一天正在打包行李,他老爺突然說:「我網咖的會員卡呢?」「我怎麼會知道」「我都一直放在...地方啊!」老實說,大熊老爺隨手亂丟的習慣一直改不了,以前他就再三告誡不准動他的東西,但經過搬家這一乾坤大挪移之後,沒有歸位的結果就是找不到東西,一整晚翻箱倒櫃就是找/不/到,「剛剛不是才說明早要搭首班電車去趕首班新幹線的自由席,所以10點前要睡,現在都已經10點快半了」我心裡忍不住嘀咕,「不能重辦嗎?」「重辦要花錢」過一會兒他老爺突然想到什麼,「之前放在舊家臥房的櫃子上的5000元禮券呢?」「???」「就是褐色的那一張啊!」半年前的記憶漸漸開始甦醒,嗯嗯的確是有這一張禮券沒錯,但是現在放在哪兒呢?想不起來,怎麼樣都想不起來,可能性有三,一是被我拿去跟其他禮券放一起了;一是收在櫃子上的盒子裡;三是被他花掉了。很不幸地前兩者都沒找到,我當然不敢問他第三者的可能性。然後他又追問:「我表哥寄給我的禮券呢?」「嗯?」遲疑了一會兒,啊,這個我很確定我把它跟其他重要物品放在一起了。記性差的我習慣將所有東西歸位,這樣就不怕找不到,果然在一堆重要物品中被我找了出來。明早要3點半起床,4點半出發,5點搭首班電車,6點搶搭首班新幹線的自由席,現在不睡真的會爬不起來,所以我決定不陪君子了,請自行保重。

 

對,大熊老爺除了記性非常好之外,另一個專長是「總是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才要開始...」。

 

隔天一早匆忙梳洗,正準備出門前大熊老爺上網查各計程車行的電話,一一連絡的結果年終叫車的人多沒有空車,這下可傻眼了,這麼早外頭黑漆漆的當然沒有公車,要怎麼去車站呢?大熊不死心繼續找,終於找到一輛計程車。抵達車站時時間還早,躲在收票口處避寒。嗯,想搶搭首班新幹線的人還真不少,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5點人越聚越多,雖是首班車車上可是半滿。這時我還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電車抵達東京車站,車上的人開始摩拳擦掌,門一開全部開跑,「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我們倆也提著大包小包跟著人跑,到新幹線收票口處已經是大排長龍,傻眼。大熊說他提行李要我去佔位子,「哪一個月台?」我問,「不知道」,「啥?不知道!要我這個只坐過一次新幹線、沒買過票、也不曉得站內東西南北的人去佔不曉得在哪的自由席不是自找死路嗎?」我心想,嘴巴上說是「嗯嗯」心裡可慌得很。眼一撇,好像是14月台,「14月台,14月台在哪裡?」我在心裡吶喊。一過收票口,所有人又開始跑,「嗯嗯,15、16、17月台那邊,14月...啊!看到了,在這邊。」上了月台,所有人發瘋了似地往1、2、3節車廂跑,對,我連自由席的1、2、3節車廂在哪裡都不知道,跑一半累了換快走,抵達自由席車廂時位子早沒了。正要放棄,大熊老爺來電要我出車廂,然後電話就被掛掉,我還沒問接下來要去哪裡等勒,正要回電就看到他在月台的另一側正排著隊,那是第三班新幹線的自由席。

 

看到他後,放下一顆心,但是他的抱怨可沒少。說什麼「上月台後發現在前頭的我竟然只離他幾公尺,當然不可能佔得到位子」...云云,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不甘示弱,「為什麼沒有提早訂車票呢?」「因為公司有事一直無法確定什麼時候可以放假啊!」嗯嗯,這個有理。我心想「但是可以事先立一個備案啊,像是12月31日肯定有放假吧,先把票買下來再說」但沒說出口。接著他又說要去買早餐,問我要留下來顧行李、佔位子還是要去不知道在哪兒的麥當勞買早餐,一邊說還一邊嘆氣「這本來是兩個人可以分頭進行的事,卻...」「卻遇到一個笨蛋嗎?」我接口,他無奈的點頭。最後決定我顧行李他去買早餐,其實我們出門前已經先吃過了,但是大熊老爺喜歡在新幹線裡吃東西享受旅行的感覺,所以...。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想到月台人多麥當勞一定也得排隊,所以放棄漢堡改到便利商店買三明治。

 

這回為了不想聽他抱怨換我拖行李,他先進入車廂佔位子。一直以為日本的新幹線只有坐票沒有站票,但是自由席的車廂卻是站滿滿的,上車前大熊老爺問我要不要去洗手間,我說不用,誰曉得過了名古屋後開始覺得有點尿意,咳,不去廁所不行了。大熊老爺先是給我臉色看,像在說「齁,上車前我不是問過了嗎?」,不理他,開始我千辛萬苦翻過人牆的廁所之路。我知道大家站了2個多鐘頭已經很累了,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個節骨眼想上廁所啊,說了聲「對不起借過」,不只動也不動還擺臉色給我看,好像我才是那個該被殺千刀的,既然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管你讓不讓我硬擠,終於順利紓解洩洪危機回到我的座位上。

 

說到那個三明治,由於擔心早上爬不起來一晚沒睡好,上車有位子坐後一整個鬆懈下來,整個行程除了上廁所那一幕之外根本就睡死了,睡到嘴巴開開、頭東倒西歪,3個鐘頭一眨眼就過去,哪裡有那個心情吃早餐,結果三明治是到了新大阪換地方線路的電車後才有空拿出來品嚐。就在我們吃著早餐時,大熊老爺拿出手機來,一看不得了,大熊爸傳來了一封措辭嚴厲的簡訊,說是我們沒有事先通知他們幾時會到家,突然說我們人已經在新大阪,家裡還亂糟糟地怎麼見客,這麼匆忙造成了他們莫大的困擾,要我們想辦法在外頭解決午餐後再回家。嗯,我是知道去日本人家訪問時很重視事先的連絡,但是自己的兒子有這麼嚴重嗎?其實這就是大熊爸跟大熊老爺不同的地方,大熊爸做事嚴謹,事事都要按部就班,大熊老爺雖然也有繼承這項特質,但多半時候都是火燒屁股的時候才會開始有動作,特別是私事。又,對我公婆來說,給我這個媳婦一個好印象非常重要,當然不希望我到家後發現家裡亂成一團啊。所以大熊老爺把他的老友叫出來,一起在外頭吃個便餐後,我們才回他老家。我也是這時才知道「喔!原來我們要待到1月4日啊!」糟糕,衣服帶得不夠呢。唉,為什麼很多事我都必須從他跟他老友的交談中才能知道呢?

 

然後,大熊爸雖然寫了封很生氣的簡訊,但實際見面時卻非常地親切,交談中有說有笑的,沒有那麼可怕啊。每天都問我們有什麼計劃、有沒有要一起用餐,其實這些都是基本禮節,要留下來用餐,大熊媽當然得多準備一點食物,若我們在外頭吃他們就不用這麼麻煩。「嗯?我這個做媳婦兒的不用洗手做羹湯先遣小姑嚐嗎?」這個得另闢一篇再續。總之,在大熊老家那一整個禮拜可愜意得很,跟大熊爸媽的互動一點兒也沒問題。

 

後來,我們倆一起去和歌山縣轉了一圈,這下問題又來了。行程是先到高野山朝拜,一路擔心下雪,我們的車沒有雪鏈怕上不去,後來順利上了山看了我想看的金剛峰寺、女人堂、奧之院等古蹟後,轉到白濱溫泉度假區。到白濱時已是晚上7、8點,又剛好是過年時節很多店都沒開,好不容易找到家餐廳,一看,價碼不便宜,吃到飽一個人要2560塊日幣。由於沒有其他選擇只有勒緊褲帶吃這麼一頓。晚上到飯店,對方問我們隔天早餐要內用還是自行解決,看看菜單一個人只要980塊、而且是吃到飽,為了省事就決定在飯店吃,沒想到隔天收到帳單竟然收得是過年過節價,也就是一個人收2000日幣,2000日幣耶!大熊看到帳單時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兩餐的費用都可以抵上一晚的住宿費了,為此大熊老爺一整個不爽,不論走到哪兒都在抱怨這件事。

 

以上總總不順,回到東京後大熊老爺將矛頭指向我,一點小爭執大熊老爺提出「家庭內分居」,然後開始過著兩人同在一個空間內卻當對方是空氣一樣的生活。這已是我認識他以來的第三次鬧脾氣,前兩次不諳夫習性,焦慮得連夜不成眠,這回有了前車之鑑、加上生病後看開了許多事,身體健康最重要,其他都可以慢慢談,所以晚上睡得好極了。接下來不論他的決定是什麼,我都能處變不驚,甚至已經開始想其他規劃囉!

 

對了,忘了說。那間大熊老爺找不到會員卡的網咖,在我們回去時發現對方早就倒閉了,現在是一家輪胎專賣店。有沒有很好笑,為了一張會員卡搞得人仰馬翻,結果人家早已不存在。まあ、まあ、まあ、こんなこともある(苦笑)。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試煉 吵架
    全站熱搜

    djanettw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